Greenleaf～

送给@柠檬不是唯一的水果，祝生快！

这么晚发不要嫌弃我…从来没发过生贺，唔…结局是he啊！

瑟莱无差，现代AU，非父子设定

***

他们第一次相见，绝不是在什么值得引以为傲的地方。

元旦的清晨，瑟兰迪尔在一片陌生的地板上醒来，怀里有个不认识的金发少年。他睁开眼睛，窄窄的脸上某种饥渴，某种绝望，捕获了瑟兰迪尔的心。房间里充满黑暗沉默腐败的空气，沙发上披着一块破旧的佩斯利亚毛巾，一对男女在毛巾的遮掩下疯狂纠缠。老鼠吱吱叫着一窜而过，这突如其来的“惊喜”把他吓了一跳。

他支起身子，少年也跟着爬起来，对他笑了笑。伸出了一只手：“你好，先生。”

真是莫名其妙。瑟兰迪尔还没想明白过来，少年已经凑到他眼前，想要博取他的注意。“你好，先生！”少年又大声说了一遍。

“你好，请问我是在哪？”瑟兰迪尔'抓住他的手，握了握。

“如你所见，一家同性恋酒吧里。”少年愉悦地说，语调略微上扬，颇有自豪之感。

瑟兰迪尔觉得自己更晕了，他昨天从民政局出来以后做了什么？他好像想不起来了。“同性恋？！那我…”

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，微皱了皱眉，“你昨晚在大街上乱砸东西发酒疯，大喊大叫，要不是我把你从警察手里救出来，你就等着进局子吧。”

“所以，我应该谢谢你咯？”活见鬼，他可不是什么同性恋，尽管他刚和妻子离婚，但绝不是因为性取向问题。上帝保佑！他在这里呆了一整晚，居然还没有失身。倒是眼前的少年看起来脸色不太好，有些苍白。

“显然，是的。”少年回答。

“那我先走了。衷心的谢谢您。再见。”瑟兰迪尔已经爬了起来，整理好衣服。他又于心不忍地瞧了一眼少年，他的脸更白了，瘦弱的手臂下看得清青色的血管。“要不，我送你回家？作为——你昨晚没让我进局子的报答。”

“不，我没有家。”他摇了摇头，惊恐的颤抖，真的很怕瑟兰迪尔把他丢在这里，“我能先去你家住一段时间吗？”

别问瑟兰迪尔为什么同意了，他自己到现在也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。重点是，他把少年带回了家，给他吃了点早餐，少年说自己的名字是莱戈拉斯，他立刻就知道他来自中产阶级，从他紧张的举止来看，金发少年应该还是个处。

瑟兰迪尔问他为什么没有家，他只是抿着嘴唇，半响才说自己的父母去世了，尽管他们生前不贫穷，却什么也没留下，唯一的房子也拿去抵债了。真真是可怜。

莱戈拉斯吃了一点点，喝了他的茶，顺便吃了几片盘子里的柠檬，用手遮住脸，让瑟兰迪尔无法再看自己。他的一举一动，易怒，瘦削，又优雅。

瑟兰迪尔对他微笑，俯身越过餐桌，将他的手从脸上移开，一张苍白的脸，主要是一双眼。

他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，也许是同情？还是怜悯？但终究，莱戈拉斯长期的在他家里住了下来。

他被吸引，因无法肯定自己对他的影响。他愈加爱慕，因为怪异在他们彼此之间和他们每个个体都存在。质不同，却量相近。*他的前妻离开他的时候，满脸厌恶地说：“你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，你是个好人？不，对我来说你不是。”

也许做平面设计的都比较奇怪吧，瑟兰迪尔不以为然。

他渐渐发现莱戈拉斯是个艺术家。一天他在外面奔波时，莱戈拉斯在客厅的白墙上画了一棵树。他画的如此笃定，一定在脑中打了很久的草图，它是棵繁复的树，被花和许多彩色的鸟儿覆盖。但你还是能一眼看出，那是柠檬树。

“为什么是柠檬？”

“因为我经常吃。”莱戈拉斯歪了歪脑袋说。

这倒是真的。莱戈拉斯爱吃水果，近乎迷恋。而他每次都给他买柠檬，酸酸的，却异常喜爱。

莱戈拉斯曾问过他：“为什么总是柠檬？”他只是摸摸少年的金发，反问他：“不好吃吗？”后来久了莱戈拉斯就没再问。

其实不是没再问过，在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以后，那时候他们已经睡在同一张床上了（要知道一开始他们可是一个睡沙发一个睡客房的，直到有一天他们极为默契地把所有东西都搬到了主卧，然后在那里定居）。趁着瑟兰迪尔半梦半醒的空当，莱戈拉斯趴在他耳边轻声问，你为什么喜欢柠檬？

“因为玛格丽特喜欢。”模糊不清的声音听起来睡意十足。

莱戈拉斯缩回床角，目光黯淡。他知道玛格丽特是他前妻的名字。

第二天早上，当瑟兰迪尔睁开眼睛的时候，发现他已经醒来，用特别亮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看，仿佛要用他无法领会的，柏拉图式的告白炸醒他，却又弥漫着哀伤，那哀伤淡得若不是仔细探寻根本无法发现。

瑟兰迪尔毕竟还是颇为细致的人，他发现少年再没有过过为亲密的举动，也不会在夜晚，睡在他身边时，出于纯粹的好奇拥抱他。

但这只是细节，生活还在继续。莱戈拉斯还在要水果，他还在给他吃柠檬。

“柠檬不是唯一的水果，不是吗？”再后来莱戈拉斯又问到。

瑟兰迪尔有些不解，当然不是，这有什么疑问吗？所以他没回答。

莱戈拉斯觉得他该走了，他利用瑟兰迪尔上班的时间偷偷收拾行李——虽然什么也没有。但他总还是想带走些什么，留作纪念。他把离开的日子定在了5月24日，据说是个黄道吉日。

到了那一天，他起床后发现瑟兰迪尔已经去上班了。不用告别。他不知道该是失望还是高兴。他把箱子从床底下拉出来，掸掸灰，径直向门外走。

路过餐厅时，他鬼迷心窍地看了一眼。桌上没有柠檬。

那里摆着一个极大的水果拼盘，草莓、橘子、甜瓜、樱桃…就是没有柠檬。一张纸条，被拼盘压住了一个小角，莱戈拉斯把它抽出来看。上面只写了一行字。

“嘿，柠檬不是唯一的水果！”

—FIN—

后续请自行脑洞，请记住这是个he！